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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文跟着老太太到了住院部病房才知道，她儿子得的不是小病，而是晚期肝癌，已经时日无多了。
等男性护工，帮郭柏春擦拭完身体后，老太太坐到床头，颤颤巍巍的打开保温盒，拿起塑料勺子，给病床上瘦骨嶙峋，面无血色的小老头喂饭。
周文用真视之眼看了看，这个小老头名叫郭柏春，今年72岁，而老太太张洁茹，今年已经93岁高龄了。
“我，不吃。”
“听话，吃一口。”
“唔……”郭柏春在老太太的再三要求下，吃下了一勺子汤泡饭，不过刚咽下去，下一秒立刻全部吐出来了，“呕……咳咳咳……”
老太太连忙放下饭盒，拿起床头纸巾去擦拭。
站在一旁的周文也帮忙，同时问道：“他儿女哪去了？”
“都去世了。”
“啊……”
周文有些尴尬。
老太太带着深邃的微笑说：“我大孙子是一名消防员，当年为了救人，冲进后火场再也没有出来。那年他才22岁，跟你现在应该差不多大。
二孙子是JC，也是因公殉职。”
周文身体僵硬了一下，一股难言的酸涩堵住了喉咙，“您孙子都是了不起的人！”
“是啊！”老太太面带笑容的叹息了一声，里面透露出无限的哀伤。
等擦拭干净后，老太太继续喂，郭柏春虽然吃不下，但还是坚持着往下咽。
然后很快又吐了。
等吐过之后，郭柏春出现间歇性疼痛，开始还只是“哼哼”着，到了后来变得撕心裂肺。
周文知道，肝癌晚期，大多数都会出现剧烈的疼痛。
主要是因为肿瘤迅速增大，压迫肝包膜，产生的牵拉痛，以及肿瘤坏死物刺激肝包膜所导致，还有一些则是位于肝脏表面的癌结节破裂出血所致。
而看郭柏春的样子，癌细胞已经彻底溃散，像美施康定以及盐酸哌替啶等镇痛药物，对他已经无效了。
老太太虽然早就看透了生死，但是见到病床上的儿子哀嚎，还是忍不住濡湿了眼眶，却又无可奈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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